人声鼎沸的长街上,揽客摊主高声叫卖,过往行人悠哉慢行,偶尔遇到感兴趣的,便停下脚步,高声杀价。 三十多岁一身朴素的男子站在一处野味摊前挑挑拣拣,熟练压价。 “小姑娘,你这个蕈菇这么碎?还有这木蛾,这么小朵?太嫩了没嚼劲不说,小小碎碎的也不美观,只有大朵的木蛾才好吃。” 卖货的小姑娘懂他意思,一边笑颜灿烂的给他解释,野货都这样,正常现象,一边热情推荐,争取卖掉更多。 “郎君真是个懂行的,一看就是经常买菜,操持一大家子的能干人,若郎君瞧不上这两样,你瞅瞅这儿,这是我今早新去山里摘的嫩笋呢,新春的嫩笋,鲜美着呢,甭管熬汤炖菜都使得……” 买菜的男子哪是瞧不上?他是想压价呀,新摘的嫩笋,个大新鲜,还怎么压? 于是他强硬的将话题又拽了回来。 “我一家都不喜吃笋,买不得,你就跟我讲这个野蕈菇最低多少价?还有这木蛾,小成这样,八文一斤成不成?不成的话我就到别处——” “唉,郎君别急呀,咱们有话好好说。” “……” 卖菜的姑娘十五六岁,眉眼弯弯,口齿伶俐,很快就做成了一单一单又一单。 直将小姑娘旁边同样摆摊卖菜的肥硕女子气的不行,酸言酸语。 “唉,这世道,没想到女子卖货也得看脸了,也是怪婶子没长副好脸,不服不行呦。” 她话音落,被她阴阳的伶牙俐齿小姑娘还没怎么样呢,坐于小姑娘摊后唯一小凳上的少年先不干了。 少年戴着帷帽,瞧不清具体样貌,但观身条,衣着,以及扬出来的嗓音,约摸能瞧出是个十四五岁小少年。 少年嗓音清脆,一扬声,隔壁几个摊子都能听到。 “婶子这话说的有意思,明明是你自己惫懒,卖的是街市上随处可见的白菘就罢了,还不好好摆货,乱糟糟的,且外围的白菘叶子都干了也不剥掉,不说这边生意比你好,就说周围卖菜的姐姐婶婶们,哪个不比你强?” 这话音落,周围摊主们皆暗暗点头。 可不是吗! 这老虔妇也不瞧瞧自己的菜,那双招子光...